格兰瑟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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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夏目友人帐】径寸之间的爱

*梗来自于第三季第四集。

寂寞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呢。
对此我深有体会。
每天的每天,坐在树梢,看着人来人往。
偶尔看到不顺眼的举动,就从树上倒挂下来,做一个鬼脸,吓一吓他们。
可终究没有人为之所动。

春去秋来,我依旧过得像个隐形的人一样,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。

一年的夏天,樱花绽放满了我栖息的树。
风儿一吹,花儿便落在了地上、路过的行人肩上。
我垂下身子伸手去触碰,即使不小心碰到别人,也没有人会察觉。
我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几百年。

直到有一天,我看到了一个男孩。
他独自一个人走着,心事重重,完全没有一个孩子童年时该有的纯真。
我看得出他的寂寞,跟我一样的寂寞。
他身后的两个男孩一直在嘲笑他,说他是「骗子」,说他爱撒谎。
尽管每天人来人往,看够了世事无常、人心险恶,可我依旧看不惯与我同病相怜的人被欺负。
于是我玩性大发,再一次地垂下身子,想要吓唬他们。
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反应,我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。

当我做出鬼脸的时候,我看到那个男孩看着我愣了一下,接着跑开了。
他看见我了?我这样想着。怎么会。

于是我决定明天继续这样吓他。
当我确定了他确实看得见我之后,我真的觉得很惊喜。
看到他那被吓之后的表情,仿佛觉得不再那么寂寞了。
于是每天看着人来人往,等待着那个男孩的到来,就成了我的必修课。
有那么一天,我没有等到他。
消散好久的的寂寞又浮现了出来,于是我决定去找他。

我最终在公园找到了他,他依然还是一个人。
我躲在灌木后,不想打扰他的思考。
「你,为什么要缠着我?」
他还是发现了我,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。
「你,你很闷么?」

听到他跟我说话,我不知为什么很欣喜。
「怎……怎么可能,像我这样的妖怪可是很忙的!」
我不想被他瞧不起,于是赌气般的说了这番话。
他听到这些好像有些失落,一言不发地就离开了。
我就这么地看着他的背影,觉得做错了什么。
那一天一整天都很难过,我又回到了那棵樱花树上,想着要怎么补偿他。
可我毕竟是妖怪,为什么要为人类苦恼?我问自己。

于是我决定不再管这件事了,明天依旧这样吓他。
我一直等着,终于又等到了他。
也许是这一次玩得过火了,他向后摔了过去,将另一个小孩撞到在了泥泽里。
那一次,我真切地看到他埋起脸哭了。
他就这么地哭了,顶着别人的唾骂。
我忽然好想去安慰他。
可我终究是妖怪。我这样劝阻着自己。

「你走开,」
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说话,依然埋着头,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。
「你走开。我最讨厌你们了!」

我知道他指的是妖怪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甚至真的觉得我们的存在是错误的、是违背天理的。
对不起,真的很对不起。
这是我作为妖怪,第一次想对人类道歉。

那天晚上,我一直在措着辞,准备明天好好补偿他一下。
我可不想我唯一一个「朋友」,也因为自己不再理我了。
可是也许我真的戳到他的痛处了,
第二天我没有等到他。

我想着,他一定是不想见到我,所以绕远路来上学了吧,
后来我才听说,他一直被亲戚们当做烫手山芋,当天就被接到另一个城市了,所以一直没有再走过这条路。

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幸福么?我好好奇,好想再见到他。
于是我就这么等着,等着那个男孩。
我再也不会去想,再也不会去思考,我的时间静止了。
他温柔的笑容和悲伤的希望,
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是不是笑容满面的呢?
夏去冬至,我等过了一个对于妖怪来说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。
他终于又回来了!

「太好了,你还在。」
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,我却一度也不曾忘记,你一直记得我。
「我一直很在意,因为上次分离时感觉不太好。还好,你过得好像还不错。
那时的我,只能把气出在别人身上,不过现在我好像能懂,你还是很温柔的。」

接着他笑了,衬着花瓣的美,直甜到心里。
他一定是遇到了很温柔的人吧,才能让他有这样的笑容。
他说在意我,他说我温柔——
这些已经让我很满足了。
我知道,现在他一定不会寂寞了,一定有很多的朋友。

那么,就趁现在—
我放下了妖怪那些所谓的虚假的「尊贵」,
拥抱起面前的人。

到最后,他还是没有知道我的名字。
但是你过得好就好,哪怕是去做除妖师,我也一定会支持你,
甚至可以的话,我也希望能够做你的式神。

又是几十年过去了,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,夏目的消息。
也许他已不在人世,但他教会了我一个道理。

——只要有想见的人,就一定不会孤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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